白猫族

梦里看花,看月,也看你。

【乾坤正道】所有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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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一发完结


蔡徐坤:所有的夜晚里,我都想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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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觉得挺难为情的,竟然洗个澡都要被人扶着进浴室。


 


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动不了,原本昨晚按摩之后已经觉得没什么大碍了,但一觉醒来又不行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一宿没关的灯现在有气无力地发着光,跟我一样虚弱。


其实我没那么虚弱,只是腰疼,动不了。


我伸手到床头的柜子上拿过手机,想了想,只能打给蔡徐坤。


因为他说了:“有事立刻叫我,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几天我们巡演,全国巡演,我们人生中第一次的粉丝见面会。


一个月的时间,八首歌,重新排舞,甚至有些歌要现学。


挺累的,但我始终觉得这没什么。


就像在LA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失眠,避开粉丝跑出去透透风,结果遇上同样溜出来的蔡徐坤,我们聊起当时的感受,他说:“挺好的,充实,有奔头,知道有什么在前面等着我们。”


真的特别好,虽然累,但我们每个人都无比知足,眼下的生活虽然整日整日被汗水浸泡着,可至少知道自己的青春不是白白浪费的。


不像从前,只能挂着“练习生”的名头,然后眼睁睁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却好像离舞台越来越远。


 


我有多喜欢现在的生活,大概没人知道。


就像我从来不愿意提起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一样。


昨天晚上来按摩的师傅说我:“小小年纪一身伤,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当时蔡徐坤皱着眉站在床边,他那模样让我想起来就想笑。


为了让他宽心,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对按摩师傅说:“老了的事儿老了以后再考虑,我得把握当下啊。”


 


把握当下,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过去我不敢回忆,未来我不敢妄想,此时此刻,朱正廷这个名字能被一部分人记住和接受,就是我走这一趟最值得的事情了。


 


02


 


蔡徐坤跟着酒店服务生进来的时候眉头还是皱着的,我有点担心他,怕他一直这样弄出了皱纹,提前衰老了。


他跟服务生道了谢,关好门,走到了我床边。


他的黑眼圈又出来了,估摸着昨晚几乎没睡。


“你应该敷个面膜,”我说,“你不是自己都代言了吗?能不能好好试用一下,然后给我种个草?”


他没接我的话茬,而是说:“怎么样?动不了吗?”


这真的让人挺无奈的,我抬起胳膊说:“昨天晚上你跟师傅学会了吧?扶我起来,我要去尿尿。”


真的动不了,昨晚按摩师傅走了之后我又让蔡徐坤给我贴了个膏药,那味道熏得我犯呕,但还是得忍着。


他小心翼翼地扶我起来,平时一分钟都用不上的路程,我们俩磨磨蹭蹭走了半天。


他说:“今天晚上说什么都不能做空翻了,你必须听话。”


听他说这句,我其实特别难受。


别人不知道,其实长期以来我一直处于一种极度自我否定的状态中,哪怕一万个人跟我说“朱正廷你是最棒的”也比不过心底里一个声音说“朱正廷,你毫无特色一无是处”。


 


很久以前我们在公司上课,公司会专门安排老师来给我们讲如何自我管理如何进行自我调节。


当时我听得非常认真,但现在想来,如果真的有考试,或许我根本不及格。


我的自我调节功能失控了,我只看得到自己如何失败。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我也和所有没什么烦恼的男生一样,无所畏惧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奔跑。


这一路上放弃了很多,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不管做什么事,我都要无条件第一,做那个站在最高处、最让家人骄傲的人。


每次累了我都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这世上没谁活得轻松,越累越有可能成功。


我逼着自己往前跑,仿佛身后有一万匹狼在追我。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跑得过它们,却没想到,才到半路,他们已经快要将我撕碎了。


 


通往梦想的路比我想象得难走多了。


不走这条路不会知道,所谓的“不可抗力”太多了,想沿着这条路走到最后,不是光凭努力就可以的。


当一些庞然大物出现的时候,当一座又一座山压下来的时候,一切努力跟汗水都只是笑话而已。


从前的我可能是不够好,所以走不到最后,于是我加倍努力,想着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汗水,总有一天会被神明眷顾吧?


但神明给我的答案模棱两可。


神明说:“我不垂怜你,能走去哪里,看你的造化吧。”


然而我运气并不算好,在转了几个弯得知某个不能被说出来的消息时,我恨不得抱着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这很偏激,我知道,但被剥夺了原本属于我的那份荣耀时,我只觉得浑身都疼,就好像他们剥下的不是那身戎装,而是我的皮肤。


 


那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一句话——毫无希望,毫无希望,耶稣被钉上十字架,佛陀遁入空门。


这是哪本诗集的内容,我不记得了,在哪里看到的,我也不记得了。


我唯一记得的是脑海中浮现的淋漓鲜血和一片虚空。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人生毫无指望,半个月,我瘦得两颊都凹了下去。


 


在我几乎被沼泽地吞噬的时候,是蔡徐坤第一个发现了我的反常。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听说了什么,总之,在我们走进决赛演播厅之前的一个晚上,他对我说:“人生不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但是你要相信,无论走哪条路,你都可以走得很好。”


他还说:“你那么好,世界会善待你的。”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也是错的。


这世界一边善待我,一边折磨我。


 


03


 


上个厕所还得被人扶着,这感觉真的不太好,尤其是,这个扶着我的人就是我一直喜欢着的人。


我跟他说:“哥哥我撒尿,你确定要在这儿看着吗?”


他轻轻一笑,背过身去。


“也不行。”我说,“你在这儿我尿不出来。”


蔡徐坤拿我没办法,吐槽了句:“朱正廷你怎么这么麻烦?”


他很少直呼我大名,偶尔被他这么喊一声,倒也觉得有趣。


我虽然腰疼,但现在自己站着是没问题的,等他出去,我总算能好好撒个尿了。


 


想来,蔡徐坤就在厕所门口等着我。


我这边动静一停下,他立刻就推门进来了。


“我看你是想偷看我。”我抬起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让他扶住我,“队长,我想洗个澡。”


腰疼,热热乎乎泡个澡再舒服不过。


他看了眼浴缸,有些不确定:“能行吗?”


我点头:“放心吧,我活动活动就没事儿了,就是一晚上没动,等会儿就好。”


他是怀疑我的,但没拆穿我。


让我靠墙站着,他去给浴缸放水。


 


蔡徐坤这个队长当得尽职尽责,尤其是在面对我的时候。


以前在我们比赛期间我就说过他有当队长的潜质,甚至有一回还故意开玩笑说让他来乐华,我把队长的位置让给他。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来,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就像决赛那天,我知道我不能跟他一起出道了一样。


 


人在什么时候是最煎熬的?


就是明知道自己的终点是悲剧却还要在沿途故作轻松、强颜欢笑。


我相信一切不好的预测,就像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一样。


所以尽管蔡徐坤一再鼓励我、安慰我,我还是觉得,算了,我一个肉体凡胎,何苦要跟命运抗争呢?


那天上台前我跟蔡徐坤说了一句话,很俗套,但很真实。


我说:“至少一年之内别忘了我。”


 


我想过,在未来的人生里我们可能会走向两个极端。


他越来越耀眼,我越来越平庸。


或许有一天我回到真实世界里,每天奔波于两点一线,偶尔一抬头,看见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印着他笑脸的广告牌。


真悲情,我想。


我甚至为自己想好了到时候的台词:曾经我们并肩站在舞台上,现在我却只能抬头仰望你。


 


不过,这一幕没有发生。


我以为的悲情一刻也没有发生。


当我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告知必须走上台去的时候,我被巨大的喜悦冲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蔡徐坤说:“你那么好,世界会善待你的。”


我其实还不够好,这个世界也并没有善待我,善待我的是为了我拼命的那些粉丝,我比谁都清楚是谁让我站在那里的。


那个时候,我偷偷把那句诗从脑海中抹去了。


耶稣复活了,佛陀普度众生了。


 


蔡徐坤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他本来已经在发言之后整理好了感情,跟小鬼和子异拥抱的时候都和往常没什么分别了,结果一转头看见我,就跟糖被抢光了的小孩儿一样,一脸委屈地扑过来抱住了我。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对了,他也是我的弟弟。


他抱着我的时候我的耳朵嗡嗡直响,他什么都没说,我轻声安抚着他。


他把我抱得特别紧,像是恨不得把我碾碎,这家伙要是再用力一点,我估计就能听见我骨头断裂的声音了。


那天我真的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


我这辈子没什么别的追求,只想跟舞台彼此拥抱,永不分开。


管他是第几名,至少,我留下来了。


 


那天晚上,蔡徐坤拉着我去聊天。


他说:“我觉得世界不公平,规则摆在面前,它却偷偷出老千。”


我笑着拍他肩膀:“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就像众生从来都不平等。如今这已经是我的意外之喜了,我很知足,真的,你能感受到我有多开心吗?”


这句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容易知足的人总是比较容易快乐的,这或许在别人看来有些傻,但并不意味着就不好。


我身在其中,觉得,还不错。


蔡徐坤说:“你什么时候能对自己更好点?”


“等我变得更好吧。”


只有更好的我,才能配得上更好的世界,才能算是不辜负支持我的人,到那时候,我大概可以多爱自己一点了。


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后来,我甚至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他开口说道:“你要知道,不好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其实不赖的。


能让我继续跟他一起站在舞台上,这世界难道不是已经很厚待我了吗?


 


04


 


水放好了。


蔡徐坤回头盯着我看。


“你出去吧。”我慢慢往浴缸的方向走。


他过来扶我说:“你是怕我看见你裸体啊?”


这个人最近总是这样,不着四六的,一点做队长的自觉都没有。


“我怕你看我身材太好,忍不住流鼻血。”我抬手脱了身上的T恤,丢给了他,“帮我把膏药揭下去。”


他把我的T恤搭在肩膀上,过来扯我腰上贴着的膏药。


膏药这东西,烦得很。


撕下去的时候就跟粘下去一层皮肉一样,我疼得倒吸凉气,他抬头看我,问:“是现在疼,还是昨天扭了腰疼?”


这根本就是个烂问题,我除了瞪他别无他想。


他倒是笑了,趁机直接用力扯下,要不是我现在不方便,这会儿蔡徐坤大概已经被我打得倒地不起了。


我朱正廷,并不会因为喜欢他就对他手下留情。


 


蔡徐坤被我赶出了浴室,热水一泡,果然舒服。


他在外面还在扯着嗓子说:“下午彩排注意一下,改动作,空翻不许做!”


我懒洋洋地“哦”了一声,忍不住想笑。


过了一会儿,他又站到浴室门口,跟我说:“跳舞你也别太用力了,接下来还有好多场,你得好好养伤。”


“其实没事。”我说,“我都习惯了。”


 


真的是习惯了。


在比赛期间我好几次都犯了腰伤,但因为马上有舞台演出,时间紧任务重,而且是只有一次的机会,不管多疼,不管后果如何,都必须忍着,继续没日没夜的练习。


当一个人开始习惯了某种疼痛,那种疼痛对他来说也就几乎等于不存在了。


疼还是疼,但它就跟空气一样,如影随形,不被在意。


 


做我们这行的,有几个健健康康没痛没灾的呢?


身体上怎么折腾我们都行,怕的是心理上的折磨。


就像我,其实腰伤打败不了我,反倒让我觉得痛快,因为我这伤是为了喜欢我的人生出来的,是一种印在我骨子里的勋章。


我怕的从来不是伤痛,而是那些莫名其妙卷起的舆论风波,黑色的、巨大的,看起来可以一口吞掉整个世界的龙卷风,让我一次又一次在独处的时候崩溃。


这些,别人都不知道。


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蔡徐坤。


我得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才能更有底气地站在他旁边,那些从来没有放过我的不实言论搞得我精疲力尽,可也只能硬扛着,不然还能怎样呢?


人各有命,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前阵子,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了蔡徐坤的手机屏幕,当时他正在用小号刷微博。


我们都有微博小号,没人会用大号直接搜自己的名字,万一不小心手滑给哪条奇怪的微博点了赞,后果不堪设想。


一开始我没太在意他在看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隐私。


但其间他离开了一下,随手就放在了我面前。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跟着粉丝们一起举报那些黑我的微博。


当时我忍笑忍到差点儿内伤,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故意告诉他我看见了,本来想看他窘迫的样子,却没想到他说:“这些人再造谣你有女朋友,我就准备站出来了。”


我问他:“你站哪儿去?”


他说:“他们根据这些就能说那人是你女朋友,那我整天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是应该算是你的男朋友?”


那会儿我说了什么应付他,我不记得了,但大概不管说什么,我烧红的耳朵都暴露了我的内心吧。


 


05


 


人是永远不会得到安宁的。


蔡徐坤很久以前就跟我说过:“谁都做不到让任何人都喜欢,你得相信你自己,喜欢你自己,然后才能让别人喜欢你。”


初出茅庐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特别好,到了现在,我却每天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蔡徐坤丢给我一面镜子说:“照照你那张脸,就凭这个,你就值得被人喜欢。”


我笑他肤浅,他挑眉也冲着我笑。


泡在浴缸里我一直在回忆这段,那天我们在LA的练习室里,他让我教他空翻,结果我俩一起失误,摔到了一起,好在都没受伤。


 


“你洗好了没?”蔡徐坤又在催。


水快凉了,我是该出去了。


这会儿腰好了不少,至少自己可以动了。


我从浴缸里出来,拿着浴巾擦了擦。


擦到一半,浴室门开了,蔡徐坤手里拿着我换洗的内裤进来了。


这场面挺尴尬的。


他说:“没事儿,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无话可说,把浴巾围在了腰间。


从浴室出来,他又给我贴膏药:“彩排结束记得来找我给你揭下去。”


我趴在床上叹气,其实是觉得遗憾的。


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个空翻了,每次做的时候,会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大脑充血,有时候我也会想,会不会什么时候失误了,然后就此完蛋。


那真的挺可怕的,我也因为这个着实受了不少的伤,可我停不下来,或者说,不敢停下来。


我总觉得,如果说朱正廷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那就只有这个了。


可蔡徐坤告诉我:“你这个人往哪里一站,哪里就星光熠熠,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把伤养好才是正经事。”


自从蔡徐坤当了队长,他好像变得更成熟了。


一个19岁的大男生被硬生生揠苗助长,逼成了29岁的人都未必有的成熟心智,看得我心疼。


我说:“队长,你累不累?”


 


我们从来不敢说自己累,不管谁问起来都得说不累、还行。


我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半张床:“盖着棉被,聊会天?”


他笑了,躺到了我旁边。


 


我们讨论了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今天晚上我究竟该不该做空翻。


我说:“信我,我真的可以做,没事的。”


我不想让来看我的粉丝们失望,我能为他们做的本来就不多。


他说:“你要是敢做,我就敢让老师把那段舞直接改了。”


看吧,他这个人就是这么霸道。


我闷闷不乐地叹气,趴在床上暗骂我这不争气的腰。


突然一只手搭到我的腰上,轻轻地揉着。


蔡徐坤在我旁边,跟我说:“朱正廷,你是真傻。”


大概是吧,但是我们每个走上这条路的人其实都一样,难道不是吗?


我们都是傻子,无一幸免。


 


晚上的见面会我真的没能做空翻,因为上台前腰还在隐隐作痛,我倒是不怕疼,可我怕直接在台上失误,到时候惹得粉丝们担心。


更何况蔡徐坤抓着我领子一边给我系衬衫扣子一边说:“我再重申一遍,不许空翻。”


我乖乖点头,拿他没办法。


 


曾经蔡徐坤用瓷器来形容我,说是因为总觉得我特别脆弱,一碰就容易碎。


我其实特别不愿意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所以尽可能让自己坚强,但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的,我这善感的性格大概可以甩锅给星座。


在台上,我看着下面那些有我名字的灯牌,舍不得移开眼睛。


谢幕的时候,强忍着眼泪,总觉得不想结束,还想多看他们一会儿。


人最可贵的是找到自己,而我只能在舞台上才能跟真实的自己相遇。


又想起一个月前,我走上台,成为了这个团队的第六人。


我知道,就像蔡徐坤说的那样,爱我的人都觉得不够,我不该是这样,但我却很知足,至少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总是把自己放得很低,”蔡徐坤说,“你从来都不要求什么,却总是在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你回头看看,这世界对得起你这一片苦心吗?”


见面会结束,我们俩跑到酒店顶层去赏月。


说是赏月,然而哪有什么月亮可以给我们看。


我不吭声,安安静静地喝着他偷偷带上来的一罐啤酒。


他又继续说:“我究竟怎么才能让你相信你的存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感恩的事儿呢?”


文绉绉的,听得我忍不住想笑。


“这么说吧,所有夜晚里的灯都是为你而亮,所有夜晚里的欢呼都是为你而响起,”他突然转过来,看着我,说,“所有夜晚里的我,都想属于你。”


我愣了一下。


他问:“这位先生,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属于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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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孩子们的心疼只能写在文里,很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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